地宫外的风裹着铁锈味灌进众人喉间,三百丈外惊鸟坠落的刹那,汪彻突然抓起断成三截的卦签扎进柳三公子耳后穴位。
那人袖中滑落的密信还未沾地,黎殇重剑已挑起信纸拍在武林盟主面前。
"虎符拓印的墨痕未干,"黎殇剑尖点着火漆边缘的朱砂,"献王二十年前就该死在漠北的私兵,此刻马蹄正踏着巽位生门。"他腕骨突然发出金石相击之声,昨夜在地宫沾染的尸气竟凝成七枚血色铜钱状暗器,叮叮当当嵌进青石板缝隙。
西北天际又炸开两道血色旗花时,帮派首领的刀终于从柳三公子脖颈移开半寸。
刀锋上的血珠突然悬空凝结,映出官道尽头如毒蛇游走的玄甲洪流——那些战马四蹄裹着浸透尸油的麻布,三千铁骑踏地竟只发出闷雷似的低吟。
"是献王的阴兵借道!"武林盟主捏碎的茶杯渣滓里渗出墨绿色汁液,他摊开手掌时,二十年未出鞘的龙头金刀竟在鞘中发出呜咽。
三十六个门派掌门不约而同按住腰间兵器,兵器震颤的频率与地底裂缝透出的腥风完全契合。
年轻高手突然撞向拴马桩,袖中暗镖直取汪彻后心。
卦签断裂处迸发的血珠突然在空中拐出北斗轨迹,汪彻错步转身时,沾血的竹片已钉住那人飞鱼服的袖口。
黎殇的重剑不知何时横在年轻高手喉间,剑身上凝结的冰霜此刻显出诡异的谶文。
"诸位请看马镫。"黎殇剑锋轻挑,三百丈外先锋骑兵的铁甲突然折射出磷光。
那些本该护住膝盖的甲片竟都刻着倒悬的莲花纹——与二十年前沧江水匪屠灭漕帮时留下的印记分毫不差。
帮派首领的刀终于哐当落地。
他弯腰拾刀时,袖中突然抖落半块残缺的青铜虎符,与密信上的火漆拓印严丝合缝。"原来三艘沉船载的根本不是丝绸。"他染血的拇指抚过虎符缺口,"是塞北狼骑藏在江底的磷火弹。"
地面震颤愈发剧烈,冲在最前的骑兵已摘下铁面。
那些本该是眼睛的位置嵌着地宫特有的血玉,折射出的红光竟与黎殇瞳孔中的星芒产生共鸣。
汪彻突然甩出浸透卦血的铜钱,当啷声里,七枚铜钱在青石板上摆出残缺的字。
汪彻的卦签突然全部直立。
他拽过两个正在争吵的漕帮汉子,将他们染血的衣角按在青石板裂缝:"二十年前你们运的哪是丝绸?"破碎的布料在尸油中舒展,竟显出半幅标注着磷火弹舱室的水道图。
阵型外沿突然传来马匹惊嘶。
众人回首望去,三百阴兵竟分出五十骑绕向侧翼,玄铁重甲在暮色中褪成灰白色——与沧州马帮上月失踪的运盐队穿着一般无二。
帮派首领突然暴起,染血的虎符重重砸在阵眼石上,飞溅的石屑在空中凝成塞北的星斗阵列。
"戌时三刻潮信至!"汪彻的嘶吼混着咳出的血沫。
七枚铜钱应声跳起,在降魔杵与火铳之间撞出摄魂铃般的清音。
黎殇的重剑插入铜钱阵眼,剑身煞气顺着卦象纹路漫过整个江滩,将三百丈内的芦苇齐根削成卜筮用的蓍草状。
东南方突然传来闷雷声。
不是战鼓,不是马蹄,是某种重物碾过龟裂冻土的震颤。
阴兵阵后的血色旗花突然全部熄灭,取而代之的是飘摇在尘烟里的青灰色狼烟——那烟柱升到七丈高时突然九十度弯折,宛如被无形利刃劈开的巨蟒。
武林盟主金刀上的血锈簌簌剥落,露出刀脊处二十道深浅不一的裂痕。
他抬手欲劈向阵外流沙,掌心突然渗出墨绿色汁液,与先前捏碎的茶杯渣滓如出一辙。
帮派首领的虎符不知何时少了个棱角,缺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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