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一个推搡,就能让他们跌飞几丈远。
这时,王仙芝还会眨着眼睛,露出一副无辜神情,表示自己实在不是故意。
于是他们再不敢议论王仙芝的行事作风,神情从嘲弄变成了谄媚,只是在缺乏朋友这方面,于王仙芝并没有多少改变。
那个有着漂亮大眼睛的婴儿在王仙芝的视野中快速长大,而王仙芝用的剑也一天比一天重。有一天,他突然发力折断了自己那柄重剑,扔进了山涧里。
这么做之后,他突然很后悔,有种想哭的感觉。于是他下到山谷里去找,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有人弃剑如遗,有人终生不负。王仙芝想做后者,却下意识地做了前者。
但那一天之后,他便不需要再用剑了,只用一对肉掌,一双大袖,就能击败自己视野内的所有高手。
又过了两年,一位名叫乔北溟的魔君进入中原,挑战各派掌门。
少林寺、天师府、藏剑山庄、唐门、琅琊阁五大威震江湖的大派门主相继应战,全部战败身死。
他们本来已是各自门派上相当出类拔萃的人物。
魔君的要求是希望朝廷和武林各派允许魔门回归中原。
魔门过去依附于突厥,自从大唐初年攻灭东西突厥之后,魔门就被驱赶到了泰西之地。
可这次他们请求回归,拉上了虎踞塞北的回鹘当靠山。要是中原武林人士不讲武德,恃多为胜,围攻杀死了乔北溟,二十万回鹘铁骑就会马上南下犯边。
那时候朝廷很虚弱,内部的节度使大多桀骜不驯,当然不想和回鹘全面开战。
但朝廷又不想同意魔门的要求,于是这口锅又甩回了江湖各派的头上。
当代振衣盟盟主在收到战书后,连夜退位,把盟主位置让给了比自己小三十岁的王仙芝。
“老夫已经不是你小子的对手了,盟主之位,有力者居之。”那位尊长和气地拍着王仙芝的肩头,露出极为期待的神色。在卸任之后,他显得比起任何人都要轻松。
“阿巢,你知道吗?”王仙芝双手支地,仰坐在布满露水的草地上,抬头看着夜空中万古不灭的群星对自己眨着眼。
“我还年轻,我实在很怕死。想到明天就要上泰山玉皇顶决战魔君,我吓得腿肚子都在发抖。”
“我想活得很久,比天上的群星更加悠久。但魔君却是魔门为了回归中原,花了两百年才培养出的绝代巨枭,那么多身手绝伦的前辈都死在他手里,想要击败他,我怎么做得到?”
旁边十二岁的清秀少年想了想,用带着稚气的声音做出这样的回答。
“和比自己小八岁的孩子交朋友,并不算丢人的事情。你瞧那些大人,经常要和比自己大三十岁或者小三十岁的人交朋友。”
“但是被本来很崇拜自己的朋友所看不起,一定会很不好受。仙芝哥,你觉得阿巢说得对不对?”
“况且,还没有打,怎么就知道打不过呢?”
王仙芝良久不语,随后发现黄巢说得实在很有道理。
他次日清晨就上了泰山玉皇顶。
当发现对手是个年仅二十,身形有些单薄的少年人时,旷世魔君不由大笑起来:“堂堂振衣盟,难道是无人了吗?”
“仲尼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王仙芝现学现卖地说出一句昨夜黄巢刚教给他的李太白诗句:“晚辈固然不是什么很有勇气的人,但今日为了江湖太平,只能请魔君赴死。”
那三天三夜具体的细节,王仙芝已记不得了。他只记得大夏龙雀宝刀的血光充斥着他的视野,他的布袖被彻底斩成齑粉,遍体鳞伤,浑身血染。最后,他变得如同一头狼,用两只手把魔君的首级从脖颈上撕了下来,那把流落海外两百年的大夏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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