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看,只管掉头便跑,将后背丢给了吴六奇们。
但是,在他们逃跑的方向上,山坡上、竹林里。草丛中,一群群头裹白巾的义勇队,如猿猴般迅捷,如猎豹般凶猛,挥舞着长矛利刀朝着这些如雪崩般溃‘乱’的生番杀来。
退路被截断。两侧又是同样擅长山地丛林作战的归顺良番凶狠杀来,这一下,顿时让本来就如同流沙一般的生番们更加慌张了。原本就是不相统属的劫掠团伙,这一下更是弱点尽数显现出来。
牛骂头社要向东突围逃进山林之中,朴子篱社则是要向南,逃回新竹镇内,而吞霄社和阿里史社的主张则是要向北去和那些汉人拼个你死我活。至于说向西面逃,不好意思,西面都是大海,你们打算跳海不成?
至于说那个实力最是雄厚的大肚番王,也是被转眼间倒下了数百名勇士的惨烈场面吓得哭出了声,不知道的以为他是为那些勇士的牺牲而悲痛,谁又能知道他是被这种屠戮场面吓得?
赛德克带着两个儿子达拉奥、巴沙奥从东面山脚下的竹林当中冲杀出来,一面将几个倒霉蛋砍翻在地,拔出短刀将头颅割下,作为出草风俗的一种习惯动作。“儿郎们,前面有的是脑袋,冲上去,砍!”
赛德克的话转眼便被邹瑞狠狠在屁股上踢了一脚打断了。
“杀什么!多俘虏!将军有令!俘虏一样算军功!不比斩首差!”
赛德克们兴致勃勃的冲着人群密集所在冲杀过去,沿路上不断的用武器威吓那些心中慌‘乱’无比的生番跪下,缴械,受缚。有那自恃勇力试图抗拒的,不免葬身于刀枪之下。
但是,真正让这两万多生番‘精’壮彻底崩溃的是来自内部的变化。
“我们也是汉人!”
“我们是汉人!”
从生番队伍里突然有两股队伍发出一阵参差不齐的叫喊声,跟着,便有两群生番凶狠的朝着自己身边的旧时盟友动起了刀枪!外面是大敌压境,身旁又是刚刚还一起抢东西的同族兄弟转眼便是刀枪相向。这样的压力和打击顿时让大队生番彻底垮了。他们不知道自己身边的同族兄弟会不会也转眼间把手中的刀枪加在自己身上?
“什么,居然在生番的队伍里有人突然反水?还声称自己是汉人苗裔?!”这样的消息,不但让当时在场的吴六奇、邹瑞王金等人大为惊诧,便是事后多日读到文书上这段描述的李守汉本人,也是惊得几乎摔碎了茶杯,口中的一口茶水呛得他咳嗽不止。
当赛德克满脸鄙夷神‘色’的将那两个临阵反水或是起义的生番头目押到吴六奇面前。将此中缘由向他讲说了一番之后,刚刚看完三国演义的吴六奇煞是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两个大圆脸、扁平的塌鼻子,眯缝眼睛,皮肤黝黑的社长,不管从哪里看,头目们的神情相貌都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东番人。差别大概也就是山地人与平埔人的区别。
“尔等说你家是汉人苗裔,却又为何伙同生番作‘乱’?既是汉人苗裔,可有家谱传承?”
“这个,大人!我们家中都有老人,虽然家谱流失,但是祖先血脉传承却是半点也不敢马虎的!”
“就是就是!大人,我们都是汉人血脉,千百年来被这些蛮子欺压,堪言。今日幸得将军搭救,我等才有了拨云见日的一天!”
用东番口音极为浓厚结结巴巴的一口闽南话,两个头目拼命的为自己辩驳,试图把自己从叛匪的队伍之中摘出来,变成被胁迫裹挟的。
“既然是千百年来饱受欺压,那,本将便给尔等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尔等可愿意?”
吴六奇的主张很简单。就是让这两个刚刚反水的村社,充当带路党。胳膊上缠绕着白布,上面写着两个墨迹淋漓未干的大字“自新”!意思便是待罪图功之意,由他们带队,命邹瑞率领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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