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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捺住翻涌的气血,走到大头鬼身畔,问道:“大哥,这就完了么?”>
赤焰鼠接话道:“没完。”>
赤焰鼠让人将两颗人头用麻袋装了,领着手下出了宅院,带上门,走回县衙。>
血液浸透麻袋,沥沥洒了一路。>
站在院墙外边,赤焰鼠指挥手下将麻袋扔进院内,即刻撤离。>
院内值守的一个衙役听到一声闷响,以为有人翻墙进来,走去察看。>
他拎起麻袋,看见袋底沁出暗红色黏稠的血液,随手将袋口扒拉开,登时叫喊一声,扔了麻袋,跑去向知县报讯。>
返山途中,阿六多的脚步无比沉重。>
众匪徒你一言我一语地奉承赤焰鼠,阿六多也强作欢快,跟着说了一些肉麻的奉承话。>
夜里,阿六多将尤三拉到无人处,向他述说白日的遭际。>
“我杀了自己人,兄弟。”阿六多痛苦地扯着头发。>
“没有,你只是在一边看着。”>
“我和他们是一伙的呀,我们一起杀了官差。”>
“人在屋檐下……身不由己呀……怨不得你。”>
“可是……可是我的胸口堵得慌,像压着石头。”阿六多转过身,挥拳击打一棵树的树干。>
打了几十拳,阿六多汗流浃背,回身气喘吁吁的痛苦地说道:“非要杀人吗?非要杀自己人吗?”>
他摊开的巴掌微微的颤抖,月色照亮了手指上翻卷的皮肉。>
尤三静静地站在旁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晚些时候,滚地龙和臭屁虫也带人回到了山上。>
他们带回了一个活口,是驻地军营的一名小旗。>
这名小旗叫武源,阿六多再熟稔不过。>
战场上,阿六多曾经从倭寇刀下救了武源一条性命。>
之后的庆功宴上,阿六多喝得酩酊大醉,与武源说了许多掏心掏肺的话。>
武源之所以被掳上山,纯属是一时妄念。>
夜晚他偷出军营买酒,途中被潜伏路旁的土匪打昏。>
小头目怀远跟人吹嘘道:“武源那小子就是个酒囊饭袋!在路上大摇大摆,好像天皇老子一样……被我冲上去当头一棒……哈哈哈……趔趔趄趄的,没走几步就躺下来。”>
对武源的处置成了一个热门的话题。>
在热议的人群中间,在阴阳怪调的话语声和那些残忍的笑声当中,阿六多和尤三默默悲痛着,为同伴的前途深深担忧。>
“凌迟,那小子得活剐。”>
“剥皮抽筋吧。”>
“我看直接扔锅里煮了呗。”>
次日上午,武源的处置定下来了,要当众凌迟。>
凌迟需要执刑者有精巧的刀法,在刀数未满之前,不能让受刑者提前断气。>
怀远乘机向老大们进言,前次下山征粮,马尾草刀法娴熟,堪当大任。>
几个老大和大头目们一番商议,阿六多就成为了执刑的不二人选。>
距离正式行刑还有两天的时间。>
阿六多盘算,只要有一线机会,就要把武源救出来。>
他不愿细想,身为执刑者的他,手持利刃,站在亲密的战友跟前的情景。>
他宁愿自杀。>
但是使命尚未完成,逼得他也异常的冷静,努力思索着营救之法。>
武源被看押在接近山顶的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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